2005-12-28

走遠了的朋友

無聲色的走過了十一、十二月。
重覆的做錯事,也重覆的錯過了一些事。

我告訴他,當心灰時,我總會想念一些人。

翻開Pop-up Book,走近郵局,打開郵箱,就思念KK;
坐在Hair-do的椅子上,走過Page one,聞到麵包香,想起Alice;
去到藍田, 走近海邊,見到跳跳虎,想起Swan;
按著鍵盤打中文字,想起Brake;
還有老好一平,我總是走近溜冰場便把他記起。

我那些走遠了的朋友。你們好嗎?

前天晚上,我夢到佩詩,我問她,你還記得Newman嗎?他漲紅了的臉,你記得嗎?

我又告訴佩詩,五年後我重遇見了王子,在地鐵的車廂中,一如五年前的那個早晨,遇到他時一樣。於是,我又可以牽他的手,告訴他,當心灰時,我總會想念一些人。

2005-10-27

十個救火的少年

十個救火的少年

曲:黃耀明 詞:潘源良

在某午夜火警鐘聲響遍
城裏志願灌救部隊發現 集合在橋邊
十個決定去救火的少年
其中一位想起他少鍛鍊 實在是危險 報了名便算
另有別個勇敢的成員 為了要共愛侶一起更甜 靜悄靜悄 便決定轉身竄
又有為了母親的勸勉 在這社會最怕走得太前 罷了罷了 便歸家往後轉
十個決定去救火的少年
來到這段落祇得七勇士 集合在橋邊
為了決定去救火的主見 其中三位竟終於反了臉 謾罵著離開 這生不願見
尚有共四個穩健成員 又有個願說卻不肯向前
在理論裡 沒法滅火跟煙
被撇下這三位成員 沒法去令這猛火不再燃
瞬息之間葬身於這巨變
在這夜這猛火像燎原 大眾議論到這三位少年
就似在怨 用處沒有一點
在這夜這猛火像燎原 大眾議論到這三位少年
亂說亂說 愈說祇有愈遠
十減一得九 九減一得八
八減一的七 七減一得六

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這邊廂裝憤怒的問我,為什麼你要乜乜乜。既沒前因,亦沒後果。
那邊廂套得我回答後,又加入其他人的流言,來回覆別人,強裝成是我的答案。
今天一早再去問個究竟,終於坦然明白告訴我,得逞,是因為我的幼稚。
只是沒有回答,亦繼續裝聽不見我問:是不是只有上司間可互通消息,而下屬不可有說話流傳?是誰真正的首先把消息傳出,又是誰來斷章取義?

J說得對,他們根本是見時日無多,夾計來「逐個擊破」。
可憐果然如其所願。

2005-10-20

關於原則、感情,與十七蚊

和同事談起公司搬遷車資補償事件上我的不滿。
我告訴他,前因後果(其實也沒有後果,因為意見反映後,公司一直沒有打算把問題解決),告訴他或許我會在下星期給董事會一封信。

他問,真要走那一步?你知道董事會不會就這樣把車資補償給你們。

事件發展至此,是否能補回那數元的車資,於我而言,其實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令人失望的,是公司管理層處理問題的方法,是如此的不公、卸膊、失責。

這樣一個小問題,他們既然不願去面對處理 (亦處理不了),甚至連以解釋、以說服、以感動來令人放棄上訴的一句也沒有,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才會想到寫信給董事會。

他說,你的信或會影響到其他的同事,同事可能會抱怨。

對的,那十七元一程的車資或能減輕部分同事的負擔;那十七元一程的車資或能令部分同事每天能賺上數元。

然而,究竟什麼才是重要?我糊塗。這次若不了了之,同樣的事情,終究是會再發生。

只是
下次
可能是你。

2005-10-13

拍照

執拾電腦內的文件和檔案,才發現很久沒有拿著照相機四處拍照。

我喜歡走在街上/山間/海邊,透過相機的屏幕看途人/招牌/背光的剪影,那年我們走到空置的大宅/荒廢的戰壕/神秘的高街鬼屋/繁華的中環大道/盛夏的海邊,純粹拍一輯照片,又離開。

是什麼原因閒情不再?

我沒有留意身邊的那些微小的,以致錯過遇見那些令人感動的。

2005-10-04

一些人

Jo.說,她還是不能夠如此就掛斷他的電話,如此就把事情結束。
對的,當那一天真的來臨時,她跟本無需特別告訴我,她決定死心了。

是什麼原因,有什麼方法讓一些人,就在我們身邊消失?

我幾乎沒有在其他人前談起他們。


那一年有一天,我就是忽然覺得不想再見到他,聽到他,於是丟下了一個留言,就把ICQ、電話都轉了。我不知道究竟他最後有沒有嘗試找回我,當然要是他要找你,其實終歸會找得著。也許大家都覺察到終於來到了這麼一天,於是從此變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只是,有時候我還是會害怕突然在街上遇見他,而不知該怎麼辦。


前些日子,在地鐵站自動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一樣的側臉、恤衫、牛仔褲、髮型和鬚根。我退了一步,從背後打量與跟蹤,直至在反光玻璃上,看到了。嗯,原來不是他。也是,經過這麼年多,他又怎會如從前一般?其實,我在追蹤什麼呢?關於他,我所剩下的記憶,除了那個側臉,其餘的還有什麼?我甚至無從記起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分開,又究竟是在圖書館,還是宿舍內認識他。

這些,她老早就知道了。她說,我的記憶可能有點問題,怎麼會忽然間就忘記了別人的好,忽然間就把他們當成陌生人。我也不了解,可能是愛不夠。當問題累積久了,便會忽然間覺得煩嫌,忽然間他的所有都會變得無聊沒意義,是再也不想認識這個人,然後這個人便會在記憶中褪色。

2005-09-23

我的秘密

該從何說起。

我的焦慮不安是從何而來?
是那一年,偷偷的把成績表藏在床的角落
知道他就在不遠處的一刻
還是真相快要被揭穿?

還有什麼需要隱藏?
是新買回來的一雙鞋子
在十八歲時拍下的一張照片
還是在照妖鏡後還未認識真實的自己?

顫抖的手(和心),如何能坦誠的記那些放不下的事與心事,
我擁有的一個,最不安秘密
就如落在兩塊階磚之間的種子
在灰黑中掙扎,期待在街燈黃光照不到的隙縫
安頓
遺忘
靡爛

2005-09-13

我僅餘的寫作興趣

阿嫦是位出色畫家,渴望寫出自己的故事;
我是個馬虎的編輯,對於寫作只餘下點點興趣。

出來工作後,曾在短短的數年間,分別與不同的友人組了兩次寫作分享會。

一次是和hkyule的同事,我們以同一題目,各寫自己的文章,經歷了兩三星期,儲了文章三十多篇,後來不了了之。

一次是和YinYin,以「味道生活」作題,輪流的創作故事,兩篇後,故事完了。

不能否認,我曾是熱愛寫作,總希望和朋友一起寫文章,然後再細細品評。然而,太多的藉口讓自己疏懶,到最後只剩下看和評的興趣,沒有再認真的寫過一篇文章。

前天,阿嫦走來,她坐在床邊告訴我,是如何渴望把自己的生活、思想記成故事;又是如何懊惱自己的美式中文詞不達義。她問,我們一起寫作好嗎?即使那只是寫在記事本裡的故事。

一起寫作好嗎?
好的。
我還有那僅餘的一點點興趣。

關於"淒涼"與"尋找"

我常有一種淒涼的感覺,彷彿世界變得一片荒涼,內心空洞洞,站在十字路中,不知如何是好。

中學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當淒涼突襲時,會擔憂是不是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更開始疑心與身邊朋友的關係——他們一定是不夠關心我,要不然怎會忽然覺得淒涼?

後來,尤其是工作後,漸漸明瞭"淒涼"之於我,原來正正就是對於自己人生的一種"尋找"。因為找不到該走的路,未能看清要找的東西,於是總是在空蕩蕩的路上猶豫躊躇。

是我未能滿足自己,刻薄自己,以至總覺淒涼。

2005-09-08

是時候了嗎?

我憤然擱下電話,又自覺無法在開放的辦公室內訴說因由,唯有勉強的找個藉口,打個圓場。

負能量充斥的一個工作天,我選擇了下班後與友人見面。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兩位朋友。縱使大家不常見,工作性質不同,卻巧妙的總算是在同一個「Industry」內,於是,大家總是明白大家。

由工作,到旅遊、到新聞、到雜誌、到八卦,東拉西扯的,嘻哈一個晚上,填充失去了的正能量。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經過這些年來,與不同朋友,大大小小未能完成的想法計劃;又眼見身邊的人紛紛向外闖,建立自己的公司、品牌、網絡,那麼既然自己不願打工,或許是時候認真為自己想一條出路了。

總得要立下決心,走出第一步。對嗎?

2005-09-05

When I Dream

當blog族紛紛訴說自己5個怪僻 (好像已開始了blog tag的第二炮 - 5個讀書習慣)的時候,其實,我還是想說我的夢想。亦情願聽聽別人的夢想,多於那些怪僻。

記得多年前Pazu已在他的網頁上,設計了一個Vision of Dream的習作,讓來自不同地方的人,訴說自己的夢。那時候,他的6個問題是:
Q1 :what is your dream?
Q2 : do you have any plans to achieve your dream? if yes, what is it about?
Q3 : if all the jobs have the same salary meaning money is not a factor to consider. What job will you choose then?
Q4 : what is your dream boyfriend/girlfriend/ and husband/wife like?
Q5 : lis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that your dream house should have.
Q6 : how many dreams you have already achieved up to now? what are they?


而那時候,我的答案是:
Q1 : 由香港出發,經中國,去東歐,再環遊世界;
  攪好"一舊飯";
  想起床的時候才起床;不用考慮就可以千金一擲;
  與最愛的家人、好友一起,常常開心
Q2 :有,搵錢,然後儲錢;
  有,由"飯氏變態布偶"開始;
  無;
  無計劃,但努力中
Q3 :書店長;巡迴學校主持課外活動
Q4 :懂得得笑;能使我笑。最好像熱呼呼的果醬烘鬆餅。
Q5 :大沙發
Q6 :擁有自己的睡房及書架
(結果:環遊世界未成功;"一舊飯"胎死腹中;依舊忙於搵錢,然後花錢;男朋友可以逗我笑,卻不似烘鬆餅。)

今天,我的答案會是:
Q1 : 環遊世界;
  能有自己的生意,不用打工;
  想起床的時候才起床;不用考慮就可以千金一擲;
  與最愛的家人、好友一起,常常開心
Q2 :有,搵錢,然後儲錢;
  無;
  無;
  無計劃,但努力中
Q3 :寫書的人
Q4 :懂得得笑;能使我笑。最好像熱呼呼的果醬烘鬆餅。
Q5 :一整面可看見天空的窗
Q6 :原來有很多小心願經已達成,但夢想仍很遙遠

朋友,你的夢想是什麼?

這是近來瘋狂的喜愛Carol Kidd 的When I Dream。

Carol Kidd - When I Dream

I could build the mansion that is higher than the dreams
I could have all the gifts I want and never ask please
I could fly to Paris. It's at my beck and call,
Why do I live my life alone with nothing at all
But when I dream, I dream of you,
Maybe someday you will come true.
When I dream, I dream of you
Maybe someday you will come true
I can be the singer or the clown in any role
I can call up someone to take me to the moon
I can put my makeup on and drive the man insane
I can go to bed alone and never know his name
But when I dream, I dream of yon in any role
I can call up someone to take me to the moon
I can put my makeup on and drive the man insane
I can go to bed alone and never know his name
But when I dream, I dream of you
Maybe someday you will come true
When I dream, I dream of you
Maybe someday you will come true

2005-09-03

混蛋中的混蛋

至從多年前有過阿草作為上司後,我一直也以為是再也沒有可能有比他更差的人。

那時候,差不多天天也在網頁上痛罵那個混蛋。離職後,我告訴自己,是再也不會/不需在網頁上留下惡毒的字了。

原來,低處未算低,有人比混蛋還混蛋。至少阿草只是一個空口講白話,自吹自擋,無實際建樹的人,卻從不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在我的身上,還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不喜歡這個人,從2003年開始。去年的9月初,他還沒有回巢時,我亦不畏言地直接告訴B我不否定他某些工作能力,卻不認為他是一個好上司。今年六月,與他在我的工作定位談判失敗後,我便打定主意,不再和他爭取/辯解任何事情,亦由那時起把他放在ICQ的Invisible List上,我是再也撐不了和他多說一句,而工作評估上亦沒有多談便簽了。

接新合約的時候,B問,對於沒有升職我有否失望。我笑說,我跟本沒有要求升職,我只是希望當一個編輯,如果公司能真把我當一個編輯。這兩三年間,我花了很多時間接手同組的行政工作,如果公司經過這些日子,還是不滿我的表現,大可把我辭走,但是一方面繼續要求我處理行政工作,卻又不作任何實際表示,究竟又代表了什麼?我不明白。然後,她又再說了很多很多…

但我沒有再為此進行任何申辯,跟本是沒有期望了!我想要不是數位同事及朋友的勸告,我是不會續約的了。

一直避免與上司討論任何行政事項,卻想不到他居然在今天的會議上提出。我說如果公司是到年終時,才發現設計的工作分配不平均,責任不在沒有權推卻工作的設計師們,而是行政管理者的責任。可笑是,他竟然毫不猶疑,即說出「Iris,你亦有責任!」他的一番話,即時嚇得我目瞪口呆,而且,觀乎同事V的表情,我猜她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有如此一個開脫的藉口。天啊!我從不知道,原來管理組員的責任,不是在經理身上,而是在一個編輯的身上!

那麼,一個經理的責任又是什麼呢?

是沒有的。只要你能滿口謊言,歪理十足。

還能以忙作藉口,把逃避自己人事管理上的責任合理化,與及擁有
一次又一次漠視組員提出的意見,事敗後能裝出無辜樣子,扮失憶的反認為我們沒有提出意見的能耐。

面對他,我是啞口無言。

2005-08-31

錯過了什麼?

看到嗎?
當陽光落在手心的一瞬

看到了嗎?

那時候
剛巧

風吹過來 花開了
兩隻蜜蜂從東邊飛來
採了花蜜後由西邊走

路邊跑出了一隻小狗
嚇倒那個吃冰淇淋的女孩
冰淇淋
倒在地上 還弄得一手也是

還有
那個賣氣球的小丑
不小心
把氣球都放到天空上
藍天 即時 
綴滿了紅、橙、黃、綠的光點

可是

在陽光落在手心的一瞬
你看到了嗎?

那顆手心上的冰塊

那冒出來的第一點水珠

2005-08-28

在暑假將盡前‧懷念夏天的味道


風吹來

藍天、白雲
碧海、細沙
陽光 與 汗水

味道

那個發呆的下午

蹲在午後的燈柱旁
任由影子
重疊 然後 移開

靈魂
順著時針的方向
順著從水平線仰望的直角
緩緩 旋轉 上昇
然後
隨嬉笑的聲音 走近滾動的皮球
讓飛揚的塵土 沾上半透明的手

穿過那一格綠色的陽光
在形如白雲的樹冠頂上
等待
汗水 與 早開的白蘭花
如影子
隱沒在夜色中

2005-08-27

童話

童話(一)

是誰
是誰 背著翅膀
裸著身子
掛上微笑
裝起一副天真的樣子
躲在雲上看?

為什麼 當飛機穿過雲層的時候
我 看不見
是 那座天空上的城市 經已崩塌?

落難的公主 遇見了王子
是真的可以從此便過著幸福愉快的生活嗎?
南瓜車能否就這樣一直駕駛下去 (即使午夜後便要改乘的士)
會壞掉嗎?會被老鼠吃掉嗎?

通過海底隧道嗎?

我的一支掃帚
連沙塵也揚不起 真的
可以帶我飛到半空?
又或是
對付得了
那隻已吸了一大口氣 的 豺狼?

那顆
藏在公主被褥下的豌豆
還能夠長出蔓藤
帶我看到巨人 和 他的寶物?
如果
在慢慢爬上蔓藤的時候
能俯見 出巡的國王
賣火柴的女孩
快樂的小紅帽
又遇見 帶著妹妹逃難的天鵝兄弟
阿拉丁與他的飛氈
長著大耳的藍色飛象

那多好
那該很好


童話(二)

在煙花射上半空的一刻
他們都嘩的一聲 咪起了腳尖
準備
旋轉
才記起 喇叭還沒有開啟

那隻載上永恆微笑的老鼠
又或是 熊人 松鼠  老虎
於是更落力的
揮舞雙手 扭動屁股

音樂
乘著又一個煙花爆發的時候
響起
於是咪起了的腳尖
可以
繼續
旋轉 延續
在頭套脫下前
尚未完成的快樂故事

(這個世界是真實太多?還是童話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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